荒山的期待

马德永(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生)

  张永军,思茅市澜沧县猛朗镇富本村党支部书记,一位淳朴又不乏干练的基层村官。在“绿色中国云南行”的大巴车离开澜沧前往景洪的山路上,我们一行人见到了这位刚刚三十几岁的山村带头人。
富本村是一个有着17个自然村、2100人口的普通云南山村。该村共有山地面积4万多亩,其中就有3千多亩荒山。2004年时的人均年收入还只有600元。后来,将荒山以一亩每年一元的租价承包给了金光集团,开始种植人工林。村里得到的是一次性拿到50年的租金,同时也解决了几百名村民的当地就业问题。一年多后,人均增收200余元,目前已经达到人均年收入860元,并有236户用上了沼气。
 
  如同这漫漫山路所串起的众多山村一样,富本村的山民们,也在为摘掉这个有形的“荒山”和无形的“荒”字帽子,而一辈辈辛勤地劳作在这片广茂而连绵的群山之中。外面的繁华世界,似乎离他们很近,却又是如此遥远。

  十五万:可以做些啥
 
  十五万,是富本村三千亩荒山承包出去一次性拿到的租金。
区区十五万,在我们这些来自北京、上海的学生看来,实在算不了什么。如今普通的江南家庭,随便哪家的存款就可以拿得出个十几二十万是问题不大的。但在这里——云南省的偏远山村,这笔数目本微不足道的款子,却被赋予了更为重要而丰富的含义。
 
  十五万,能做些什么呢?
 
  在我的家乡山东淄博,现在连一套三居室的单元房都买不到了,更不用说在上海。我们同学间常常互相打趣,将来工作即使月薪过万,每个月也只能买到房子的一个平米,十五万也不过是十几个平方米的面积而已。但这里不是东部,这里的一元钱似乎是可以被掰开来花的!还是让我们一起来听听山里人是如何描绘了他心目中十五万的图景吧:
 
  十五万,可以盖一个希望小学,解决更多孩子上学难的问题;
  十五万,可以开两个石材加工厂,把大山的资源转化为群众的财富;
  十五万,可以买三部汽车搞货运,运出山村的希望;
  十五万,可以资助三百个困难家庭,至少能保证一年的生活无忧;
  十五万,可以栽种几万株人工树苗发展人工林绿化山地,或是种植经济作物,带来更多的经济收入……
 
  确实,十五万不算什么,却可以承载山村人如此多的美好梦想和期待。听到此处,相信会有很多生活在物质相对富足地区的人们,象我一样深感无语吧。

  人工林:桉树VS思茅松
 
  在富本村租出去的荒山上所种植的人工林,是一种叫做桉树的速生林木。短短一年多,人工林种植通过吸纳当地劳动力就业等方式,已经在带动富本村经济发展中发挥不小的作用。说到人工造林,尽管还存在一些问题和争议。但至少在改变荒山形象、增加可用林面积和提高当地老百姓收入及生活水平方面,却有着抹不掉的功绩。桉树和思茅松,则是云南地区主要的人工林树种。带着从媒体报导和专业数据中获得的信息,我们也深入实地探查了当地人工林发展的情况。
 
  从踏进思茅市的那一刻起,有两种树木的名字就深印在我的脑海。一为茶树,尤其是怀着对万亩古茶园清香的憧憬,来到有“中国茶城”之称的思茅,自然少不了这样的期待;另一种叫做思茅松,这也是我不久前刚刚知道的名字。接下来当地朋友的介绍和实地踏访,更加深化了我对这种树木的好奇和记忆。
 
  思茅松究竟是和一种什么树呢?
 
  因为是在思茅地区发现,并集中分布在思茅地区,故被命名为“思茅松”。形态与其它地方的松树不太一样,大概因为它是一种速生的树种,在思茅地区自然条件下,一年可发春秋两梢,这在其它树种是很少见的。思茅松适应性很强,也因之成为思茅甚至云南广大地区荒山造林的首选树种之一。而且它的果实自然裂开时,种子可飞散三余米,乘大风可达百余米,具有强大的自然繁殖能力。思茅松浑身是宝,它的树脂、干、叶、花粉都可以加工利用。而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还在于它的生长能力。当地朋友介绍,思茅松生长过的地方,往往是“寸草不生”!如此夸张的说法,正是源于它的速生能力。因为它长得太快,又如此“泼辣”,自然就把阳光、水源、土壤养份什么的都抢了去,其它植物也就被挤占得无处容身了。
 
  而桉树,则是云南乃至我国山地造林普遍采用的又一主要树种。
 
  有数据称,“桉树王国”向世界各国迅速扩张,以其速生、丰产、抗性强、耐贫脊、用途广等优点,给世界各国带来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但大面积、多代化连续经营桉树人工林也使人们面对出现的一些生态问题:地力衰退、对水资源影响、对生物多样性影响、生态稳定性差。
在去年的一个研讨会上,国家林业局桉树研究开发中心研究员陈少雄、广东雷州林业局总工程师莫晓勇博士等人认为,桉树人工林生态问题的出现,主要是经营和收获措施等人为经营不当,并非桉树本身所致。从目前我国桉树林种植的情况来看,主要问题比如林地清理与整地不妥造成地力衰退,人工林中的生物多样性不如天然林;而实际研究又发现其实桉树每单位生长量所需水分却少于多数树种……面对外界对人工桉树林的质疑,他们指出,通过科学经营可防止不良生态影响。
 
  专家们建议,桉树人工林经营应顾及长远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为了恢复林地土壤肥力,应当保持林地凋落物,把砍伐剩余物归还林地,避免全树利用,给林地补充养分,有目的经营管理林下植被。这是有效阻止地力衰退的一个重要途径。对于桉树人工林而言,树木吸收的远大于归还的,加上大部分养分以木材形式被运走,因此,必须以施肥形式才能实现林地土壤肥力的恢复。发展混交林和公益林是防止生物多样性减少的有效途径。林业发达国家如美国、德国、乌克兰等,重视混交林营造林,根据不同的立地条件和树种的生物学特性,选择合适的混交林模式和混交树种。
 
  这次考察,我们也带着诸多疑惑,走进了位于澜沧县的人工桉树林。一个小小的比赛采植被物种的游戏结束后,大家聚在一起数出了队员们在十几分钟内所采集到的桉树下植被物种,竟然达到三四十种之多,这与此前桉树林下几无植被的定势印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拍到的照片也可以看出,桉树林下植被生长也是非常密集茂盛的。这也抹掉了我此前对这一争议颇多树种的忧虑,看来至少是并没有别人说得那么糟糕。
把这两个树种看作绿化荒山、发展人工林种植的希望,确实也是不无道理的。

  荒山:出路在何方
 
  荒山,在我已然形成定势的固有印象中,是一个带有某种凄凉感觉的词汇。提到这个词,总会联想到荒凉、贫瘠、落后、杂乱、废弃、没有人气;对于从小听惯了蒲松龄聊斋故事的我来说,或者还带有某些神秘的诡异感……
 
  开发利用荒山绿化一方、造福与民,一直以来,是国家和地方一项长期的环保和脱贫富民政策。在《云南省荒山有偿开发的若干规定》中,所称的荒山是指可开发的国有和集体所有的裸露土石山(包括荒坡、荒沟、荒滩)、野生草山、覆盖度低于40%的灌木林地和郁闭度低于0.3的乔木林地。 也许各地对于荒山的界定会有所不同,但从查到的资料来看,多年来,各地一向将治理开发荒山作为一项重要工作开展。
 
  比如武汉市前几年就曾抛出红绣球:“只要种树,送你荒山!”。该市黄陂区打出了“0”元使用费的“底牌”,吸引人们到荒山上植树种草。副区长杨三名在武汉市一次林地资源招商拍卖会议上承诺,投资经营该区偏远地区荒山,20年内可无偿使用,投资者享有该林地的继承权,并可转让经营权。还规定连片开发荒山50亩以上的,区政府还每亩补助种苗费50%;对连片开发经营林果基地3000亩以上、花卉苗木100亩以上的,政府掏腰包为水、电网等配套设施“买单”;投资者子女上学、就业安排与本区人口同等“待遇”。
 
  在张永军的概念里,荒山常年来就是荒草岭,就是除了牛羊无人问津的地方。富本村的几千亩荒山,多年来,就这么平静的荒废在那里,直到前年被金光集团租去而宣告暂告一段落。如今,富本村的人工林已经初现雏形,而且由此解决了部分村民在当地的就业问题,直接收益除了租金外,就是村民人均收入提升了三分之一多。说到开发荒山,这个年轻的村支书满脸都是支持,在他的山村发展规划中,无疑已经解决了一个大的难题。荒山的出路,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是山民的期待。

  山娃:我有一个梦想
 
  郭会琼,是思茅市民族实验中学初一年级的学生,她说,她的梦想就是将来能当一名医生,穿上白色的大衣,去为生病的人们解除痛苦。说这话时,这位清纯漂亮的山村女孩,一双羞涩的大眼睛正闪烁在被紫外线晒黑了的稚嫩面庞上。然而,这个暑假,她的生活却依然是回家上山放牛……
 
  当长在城市或是生活富裕的孩子们看到这些的时候,不知会作何感想?当他们在为无聊的暑假费尽心思考虑去哪里玩点新花样,或是在优越的条件中懒得学习而经常泡在网上时,是否也会想到,在大山深处,有一群他们的同龄人却在过早的为生计、为下学期的学杂费而发愁、劳作……
 
  像她的同学们一样,郭会琼自小小年纪,就要开始学会分担家庭生活的重负。在一个人均年收入只有几百元的滇南山村,他们的生活可想而知。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每年拿出几百块钱的学杂费,就占去了他们全家年收入的一个不小的份额。大山里的孩子们,在继续祖辈淳朴善良和勤劳之外,也继承了没有摆脱掉的贫困与艰辛。当看到她那双在我所熟识的同龄孩子那里很难想象的粗糙的手时,心中禁不住涌出一股酸楚……

  有时候不禁在想,这山里娃儿们的梦想就如同荒山的出路一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苦苦期待和探索着通向大山外面世界的道路。然而,这条道路不是上面一个政策、外面一个捐助就能解决得了的。最终,还需要他们自己从观念到行动找到一条可行之路,才能真正去争取和拥有到与大山外面同等的生活与发展的自由和权利。
荒山,你的期待承载了太多的希望,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变绿和财富,更重要的还是走出精神上的荒芜,彻底摘下这个苦涩的“荒”字。

 
 

科学合理的发展人工林

——从“绿色中国云南行”活动中观察人工林在云南

李莹(复旦大学新闻学院硕士生)

复旦大学集体照

  2006年7月中旬,笔者随学院同学参加了《绿色中国》杂志社主办的“绿色云南行”活动,前往云南考察人工林。在为期一周的活动中,辗转云南昆明、思茅、澜沧、景洪数县市,与人大、传大的同学们一起,既参观了大面积人工林基地,聆听了人工林有关报告,采访了林务研究人员,也领略了丰富多彩的景观,感受了许多少数民族风貌。行程很紧,笔者也不是专家,对人工林在云南的利弊无法作出深刻的结论,仅用自己一路上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得出心中四点小感受,也算给自己此生云南二次行的一个记录吧。

  ?  ?   一、绿色来源于人工林。“绿”是云南的标志性词汇。因为出行前,正好得知“十五”期间,云南省新增森林面积4022.76万亩,森林覆盖率提高到49.91%。(数据来自7月13日云南省林业厅、云南省绿化委员会办公室的“十五”国土绿化情况通报会)此行,我们首先前往的思茅市森林覆盖率64.9%,被称为云南的“绿海明珠”。(数据来自中国云南电子政务门户网站)随后参观的桉树引种试验基地、磨介造林基地和苗圃就在思茅的澜沧拉祜族自治县。桉树引种试验基地是澜沧林业局1992年起营造起来的,位于澜沧竹塘乡东主村。初衷是为了解决当时地区荒山秃林多,林业发展和生态系统重建迫在眉睫的问题。林地面积860亩。磨介造林基地和苗圃是APP在澜沧东回乡三村的造林项目。前者造林面积7937.96亩,从04年年中开始栽植。后者面积900亩,用于提供前者林地建设所需的苗木,也是04年投入生产。(数据由金光云南事业区提供)我们走近基地林区时,看到的绿景已算小有所成。试验基地的树木已是郁郁葱葱,要仰头成90度才可见顶,不愧“老字号”;造林基地的林木分三批种植,从04年开始,每年一片,由远及近,层次分明。听说桉树一年成林,三四年成材,看来此时它们已是“壮、青、少”三代同林了。据澜沧县林业局曹中福副局长介绍,04年全县荒山有70万亩,目前已只剩32万亩了,全县的森林覆盖率也达到了59%。我们进入的林地都是人工林地,虽然这是管中窥豹,但一路行来,我们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在路上,或山路或县道,即使只是匆匆而过,扑面而来的“绿”,满目所及的“绿”,对于我们这些来自水泥城市的师生们,已是一路惊叹不止了。植树造林是国家三代领导人不断提倡、十分重视的国策。据悉,“十五”期间云南省新增的4000多万亩森林中,人工造林就有1989.47万亩。可见人工林在云南绿色工作的重要性。
 
   二、生态得益于人工林。在试验基地的一个山头,主办方让学生自发报名组队,六人分两组进行了一个植物标本采集比赛。也算个实际体验的过程。20分钟时间里,在一个海拔落差约50M,宽约20M的范围内,看哪组采集的植物标本种类最多。当时虽然下着大雨,山地泥泞,但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先在护林员的讲解下认识了一些常见植物后,就分头投入了实践认识和采集的过程中。为了采集更多种类的植物,大家拨开挡路的枝丫,踩得两脚满是泥巴,猫着腰、两眼聚光,像探路灯一样,紧盯着地上一路逡巡扫描。采集结束回到车上后,护林员做裁判,他分别检查每组的采集成果,把采集的植物品种一一报出并计数,同一组重复的不算。最多的一组采集到32种,另一组也有20多种。这片基地从92年就开始进行桉树的引种试验,十多年过去了生态系统的多样性仍保持在一定水准,树下的植被密度可以达到人无法直接看到表土。磨介造林基地的研发主管李开杰介绍说,他们对林地每年进行一次土壤分析,共采集分析300多个土壤样本,以研究提出下一步的施肥方案。一个研发期六年,换三次肥料。施肥的量度和频率都控制在自然环境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而且研发组在白蚁防治和蟋蟀防止两方面也取得较好的成效。例如白蚁防治,采用杉木片法,一亩地只要28片杉木片就可实现白蚁不存活,而杉木片对土壤、树木没有任何的后遗症。此外,他们在人工林区提倡混交栽培,例如混种旱冬瓜以避免生物品种的单一。所以林地并没有因为他们人工桉树的进驻而造成生态破坏或植被减少。
 
  三、“黄水”呼唤着人工林。在乘车从思茅机场前往澜沧县的途中,经过一座桥,桥下正是澜沧江的一支流,据导游介绍在建的国家级水电站糯扎渡水电站就在附近。笔者下桥参观时,却惊见桥下的黄水滚滚,看两岸景致,已是裸土片片。(如下两图)活动那几日,恰逢强热带风暴“碧利斯”过境,云南连日阴雨,时有大暴雨。澜沧江水流比往日湍急,泥沙也比往日要多,水色浑浊本是可以理解,但江面如泥浆一般就有点触目惊心了。中间几天见到江河的机会不多,但在离开思茅民族实验中学,前往景洪的路上,县道一边的澜沧支流又让我们近距离感受了一下“黄水”现象的严重。在去年年底的第四届中国国际民间环境组织合作论坛上,云南大学杨素华教授所作主题发言“生物多样性保护的战略意义”中就强调了对云南水土流失问题的重视。她报告到“现在云南省什么样的环境影响他的保护呢。主要问题是云南省的水土流失,云南的水土流失是1999年国家来做过研究的,是36.88%,中部以上的水土流失面积是可以造成危害的,这个等级占整个水土流失的37.67%。……(云南省)主要水土流失在滇中地区、小江地区、滇东南地区。以前我们关注的滇西北,西双版纳地区,对于滇东南地区关注不多,实际上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地区。在这些地区他的水土流失的现状和本身的土壤的敏感性是不一样的,在思茅、西双版纳这些地区水土流失是很敏感的,它现在水土流失不严重,但是如果土地利用、资源开发不恰当也可能会引起比较严重的水土流失。”(转摘自国际中国环境基金会网站www.ifce.org)可惜笔者没有了解到现今的澜沧水土流失程度。云南森林覆盖率虽已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但并不表示水土流失问题得到了很好的解决。今年4月,由16位两院院士和中国知名生态专家组成的院士专家考察团,在对福建、江西进行“中国水土流失与生态安全综合科学考察”活动时,曾经提出一个全新的观点:高森林覆盖率并不能防止水土流失,生态安全问题在南方八省不同程度地存在甚至有恶化趋势。森林覆盖率居全国第一的福建在大暴雨、特大暴雨来临时出现重度洪灾的前车之鉴,可以给林业发展还在新兴阶段的云南起到一个警示作用。即使从现实起,保护天然林和科学合理发展人工林已是云南环保的当务之急。在磨介造林基地参观时,林务研究人员有介绍,基地主要种植的是桉树,桉树是常绿阔叶树种之一。而且基地是混种林,因地规划混种有其他树种。成熟区的桉树人工砍伐后,取其中心部分使用,树皮、树叶留下作自然有机肥。这样的人工林,参照福建的状况“经过多年的开发,福建的阔叶林或者针阔混交林已经非常少,现在大概70%都是针叶林,比如毛尾松、杉木;而且森林的低龄化很严重,以中幼林为主;另外大多是纯林,比如竹林、果林等。”(引自《财经》杂志第162期戴维文《福建洪灾警示》)可说是对比鲜明。与院士考察团的提议,“南方大量存在的人工单一的纯林,必须慢慢恢复成亚热带长绿阔叶林,保证其成为一个有多重结构、功能并不单一的复杂森林生态系统。”(新华网2006年4月26日)可谓不谋而合。
 
  四、增收有赖于人工林。此次我们考察的澜沧县是全国唯一的拉祜族自治县。我们来到了拥有造林基地所有权之一的澜沧县东回乡班利村。不仅与当地小学的孩子和村民进行了互动,还到了一户村民家做客,受到了主人热情的款待。村子里不经意间的现代气息也能让人不时眼前一亮,感受到村子的发展。看看“村村通”的小锅与桩上竹楼和谐相处,听听拉祜民歌搭配现代吉他琅琅上口。但大家也看到村里小学的还是比较艰苦,比较好的设施似乎只有那斑驳的水泥教室,村子里的路一到下雨天就泥泞不堪鞋子都能陷在路上。原本对于坐落深山,没有什么矿产资源,还徘徊在刀耕火种的低效农作业当中的这个村子来说,要发展只能坐等国家扶贫。但如今我们了解到,农民在人工林的推广过程中,获得的主要好处在于劳务费。单磨介造林基地04年在人工林栽植上劳务支出60万元,05年70万元。据云南林科院研究院张荣贵先生提供的数据,2004年云南思茅澜沧县23个乡营建桉树丰产林,农民获得劳务收入7043万元,人均增收163元。这对于原来几乎没有什么创收的贫困山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发展起步。在专业林务研究人员的指导下,有规划、科学性的造林、培育,让以前的“靠山吃山,靠林吃林”变成“以山育林,以林养人,以人护山”。
 
  虽然有的地方在人工林发展上吃了教训,但我们可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以“他山”为鉴,应当理直气壮、合理科学地在云南发展人工林。“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发展要研究,也要大胆践行,不能畏首畏尾。云南山地面积达94%,疏林地、灌木林地、未成林地占林业用地20.66%,其中大部分属需改造的低效林地。(数据由云南林科院研究员张荣贵提供)这种现状放在那儿不改变,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等着国家来投入改造,圈起来都作工业林数十年不动,也是不现实的。要有效改变,就要着眼于非公有制成份的引入,有规划的发展人工林。只有各级各部门把准方向,借好外力,才能有效地改善落后状况。 云南有78%的人口是农村人口,其中贫困人口有30.96%,在坚持以发展农村经济为中心、以农民增收为核心的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总体要求下,科学、合理的营造人工林是云南要达到保护环境的前提下搞活经济,改善农民生活的可持续发展目标的一条可行之路。“十五”期间,云南省人大制定、修改或起草了一系列有关林业的条例、办法,加强了林业立法,规范了林业执法。只要在法制保障下,吸取前车之鉴,合理规划、科学培育,走“以山养人,以人育林,以林护山”的可持续发展之路,云南人工林的未来将会让人充满信心。